创办简介
《星洲日报》自1991年首开先河,由报社独立举办两年一度的花踪文学奖。“花踪”之名,,也是“华宗”的谐音,象征着华人之所宗,即华人所向往、崇仰的事物。它体现了一个文化意念:“海水到处有华人,华人到处有花踪”。
本着开拓国际视野,提升文学风气,传承文化薪火的宗旨,花踪文学奖获得马华文坛深切的关注与认同,其后受到许多国内外知名作家的关注。
从最初的报告文学奖、小说奖、散文奖、新诗奖和推荐奖, 随后也增设世界华文小说奖、世界华文文学奖,乃至马华文学大奖等。尤其是2001年新增设的世界华文文学奖,历届得奖人包括王安忆、陈映真、西西、杨牧、王文兴、阎连科以及余光中。
在马来西亚,花踪文学奖拥有“文学奥斯卡奖”之美誉,同时也是国内奖金最高的文学奖。马来西亚的写作人都是以得到花踪文学奖的肯定,才算在大马文坛得到最高的荣誉与认可。
自 1991年始,“花踪”对马华文学的推动意义非凡、影响深远。许多得奖作者如黎紫书、曾翎龙、方路、梁靖芬、龚万辉等,逐渐成为马华文学的中坚力量。这些大马作者从花踪得到文学肯定,也开始走出马来西亚,面向世界;他们也是台湾重要文学奖的得奖常客。
花踪文学奖不只是文学奖,它也是文学系列,星洲日报也经常以花踪为名举办文学讲座,配合文学奖颁奖典礼而举办的文学讲座与文艺营,由于广邀中国、台湾与香港的著名作家前来巡回演讲,深受文学爱好者,尤其是年轻一代的欢迎与喜爱。因此,对于马华文学的传承、新生代年轻作家诞生、提携与交流,同时也激发他们的写作热情,在提升马华华文学创作和鼓励更多人创作方面,“花踪”有着正面与积极的意义。
花踪的故事
星洲日报举办文学奖,旨在鼓励创作,发扬文学和传承薪火。艺术名家陈瑞献觉得,在此时此地,“星洲日报文学奖”意义深长,他愿意献出一份力量,为它雕塑奖座。
从此,陈瑞献云游四海,寻寻又觅觅,终于他在遥远的海天之间找到了花、鸟的踪迹。他从中吸取灵感,通过超凡脱俗的艺术手法,把花和鸟的形象综合起来,塑造成铜雕“花踪”。
“花踪”,是“华宗”的谐音,象征着华人之所宗,即华人所向往、崇仰的事物。陈瑞献认为,“星洲日报文学奖”发扬华人文学,是华人应该推崇的一个典范。“花踪”语带双关,作为“星洲日报文学奖”的奖座,是贴切不过的。
夏威夷的海边,风光旖旎,如诗如画。那一天,陈瑞献在海滩散步,眼前是浩瀚的海洋,海洋的蓝色并不是单纯的,而是有好几种调子,犹如绘画一样,蓝色之中分几个层次。
当时他在想:要怎样去把海洋的这几个色调表达出来?用文字来表达很困难,就拿普鲁士蓝来说吧,除了绘画的人外,一般人不会理解普鲁士蓝是怎样的。
不久,斜阳西照,海面上出现了一对男女的倒影,风很大,他们的头发抖动得很厉害。从头发的抖动,他联想到心理上的抖动。要怎样表达这种感觉呢?如用绘画,画不出这种动感,观者一定要参与,发挥自己的想像力,才能看出动感。不如用语言来表达,直接符号更深一层,读者可以马上直接参与。陈瑞献觉得,要表达头发的抖动到心理的抖动,最好用语言。
在旅途中,常有海鸥、玫瑰相伴。于是陈瑞献通过海鸥和玫瑰的对话来表达他当时的经验,写了一则寓言《花鸟》:
海鸥对玫瑰说:“那海洋一层钴蓝一层普鲁士蓝一层孔雀蓝,就像你身上一瓣瓣瑰红那样,要在画面上才能有清楚的描绘。”
玫瑰答道:“而海滩上那双俪影,发影在海风颤栗,就像你双翅的拂动,只有在诗里才会有贴切的形容。”
陈瑞献多才多艺,不仅是作家,也是画家、雕塑家。
现在,他以一个画家的眼光来看寓言《花鸟》,从中得到了灵感,成为新的出发点。他用色彩把花和鸟的对话画出来,完成了高209公分,宽307公分的巨幅油画《诗之颤栗》。油画以蓝色为主调,头发的抖动虽然画不出来,但多少有点暗示,加上寓言的启示,观者也会感到某种程度的抖动。
他又是一个雕塑家,寓言《花鸟》成为另一个出发点。他要把它从文字以及平面的表达转变成为立体,他最注意的是形状的问题。他长时间对着一堆泥土,在泥土里寻找花和鸟的踪迹,然后用最恰当的形状把两者综合起来,推敲又雕塑,就这样塑成《花踪》。
陈瑞献心中牵挂的一件事情是:东南亚地区的华人文学正在走下坡。他疾呼:“在这个时候,每个华人都应该把发扬华人文学当作一己的责任,一有机会应即提倡,这是全民族之所宗。”
“星洲日报文学奖”的奖座“花踪”将是一个永远的提示,它永远提醒人们去努力发扬华人文学。
海水到处有华人,椰林深处是故乡。但愿鸟语花香处处闻,华人到处有花踪。
文/萧依钊(前星洲媒体集团总编辑)写于1989
从花踪铜雕到《花踪之歌》
海水到处有华人,有玫瑰,也有海鸥。
两年前的一天,国际艺术名家陈瑞献在遥远的海边漫步。海洋不同层次的蓝色,以及海面上一对男女倒影的颤栗,令艺术家的脑海中灵光闪现。
陈瑞献捕捉到这线灵光,通过超凡脱俗的艺术手法,用一小堆黏土,将玫瑰和海鸥的形状,综合成为一座泥塑。
当东方的天际曙光初现时,“花踪”泥模宣告面世了!“花踪”是“华宗”的谐音,即“华人之所宗”,它体现了一个文化意念:“海水到处有华人,华人到处有花踪”。
过后,陈瑞献请来一个灵巧的木匠,花了整整三个星期的时间,雕刻了一个足令艺术家满意的木模。
当陈瑞献双手捧着木模,郑重地把它交到我手中时,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奖座一定要好好地做,不管要花多少钱。”
陈瑞献对奖座的要求,就像他对其每一份作品一样,是一丝不苟的。他说:“办奖是很严肃的事情,奖座不能随便做,没有好的奖座,奖金再多也失去意义。在这方面,《星洲日报》文学奖,可以开风气之先。”
为了确保“花踪”奖座的品质,《星洲日报》不惜工本到台湾物色曾为故宫铸造铜雕的工匠,找到了卡卡艺术社。
台湾与大马远隔重洋。在把木模送到台北,及把铸好的铜雕运回大马的过程中,我们劳动了好几个文化界的朋友,如高信疆、哑弦、黄昭谕……。
“花踪”铜雕运到《星洲日报》总社后,陈瑞献亲自一一检查,稍有缺陷即要求重铸。
任谁得到“花踪”文学奖,都会感觉到奖座的重量。因为陈瑞献、《星洲日报》“花踪”文学奖工委们,还有许多人在它身上浇灌了大量心血!
“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筹委会主席小曼是第一个感受到它的重量的人。更令他心弦颤动的是沉甸甸的铜雕的背后,藏在一位艺术家心灵深处的一个文化意念:“海水到处有华人,华人到处有花踪”。
海水到处有华人,是因为我们的祖先都曾经历过飘洋过海的时代。
华人到处有花踪,是因为祖先虽然赤手空拳却带来文化的种子。披荆斩棘开拓出了土地,落地生根终种下了今日花开的美丽,明天结果的希望。
上述文化意念成了第一届“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的设计概念。
当灯光灿烂的颁奖典礼落幕时,小曼怀着激动的心情要求音乐家陈徽崇为颁奖典礼的主题谱曲:
“飘洋 过海 披荆 斩棘
落地 生根 开花 结果
海水到处有华人 华人到处有花踪
海水到处有华人 华人到处有花踪”
寒夜的孤灯伴着两个彻夜不眠的人,拂晓时分雄鸡的啼声终于催生了《花踪之歌》。
路,即使漫长、崎岖,我们都将会追求“花踪”,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文/萧依钊(前星洲媒体集团总编辑)写于19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