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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读马华文学




 【2025年4月好读推荐】

 Jio你写诗

诗@吕育陶

在那个青春很卡带图书很武侠的时空
我们年轻的躯体骑脚车
穿越没有被无线区域网侵入的空气
追逐一轮苍茫的落日

学妹,那时在课堂外边
叠着许多打印在泛黄新闻纸上
飘着木质素气味
结满歌评、影话、散文的
秘密花园
我们在更早更早的农地里
还发现了
分行的
理想

于是,学妹
我们也把自己分行
在试题和考卷外分道
分解出
朦胧晕黑的夜色
勤奋地,在没有手机和
拼音输入法的
月光下
以笔尖
草拟诗

那时我们的年少
是在桌球场以球杆和母球
验证牛顿的经典力学
在电玩中心体验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惨烈
我们没有自拍棒和七百个赞

学妹,放下你的优管和韩剧
那些量产的仿真画
复制的完美秋季
来一些跳行、闪烁、不连贯
骚动的青春吧

我不Jio你浅尝发酵的世界
学妹,不Jio你挣脱体制的麻绳
踢破世俗的画框
你要自己探索发愁的星球
何以存在钢铁与围墙
我只Jio你Jio你
用月光输入法
或者果酱原子笔
书写
认真地书写
分行的
今天



此诗摘录自吕育陶诗集《一个人的都市》。若你喜欢吕育陶的诗,想看更多,可到有店网络书店网购他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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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吕育陶 槟城人,寄居吉隆坡,美国康贝尔大学电脑系毕业,现任职基金管理公司,相信电脑程序和诗都是创作。曾获国内外文学奖,著有诗集《在我万能的想象王国》,《黄袜子。自辩书》,《寻家》,《一个人的都市》。

 〈把青春写成亮丽诗句〉

赏析@刘育龙 (马华作家,偶尔写诗,也写散文和微型小说)
这首诗以明朗却又不乏诗意的长短句,勾勒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带领读者回味还没有被现代科技侵入的八九十年代。 诗的开头提到“在那个青春很卡带图书很武侠的时空”,诗人用“(流行歌曲)卡带”和“武侠(小说)”这两个极具八十年代特色的流行文化元素,生动有力地为作品中的时代背景定位。 这首诗以“学妹”为倾诉对象,可见诗人是以“学长”的身份,向新生代述说自己那一代人当年度过的美好时光。他们在课堂外的“秘密花园”(比喻文学书刊)阅读歌评、影话和散文,这些泛黄的刊物散发着“木质素的气味”,象征着那个年代的质朴与纯粹。“分行的理想”则是暗喻诗歌,表达了他们对文学创作的热爱。 在诗的后半部,诗人呼吁学妹放下现代的电子产品和流行文化,去体验那些“跳行、闪烁、不连贯”的青春。这里的“跳行”“闪烁”和“不连贯”点出的是诗歌的跳跃和灵动。诗人鼓励学妹用自己的方式去探索世界的不公和冷酷(“钢铁与围墙”),去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整首诗节奏轻快,点染出对过去的怀念和对创作的期许,因此诗人在结尾处用上“月光输入法”和“果酱原子笔”这样的意象,赋予了诗歌浪漫和甜蜜的色彩。 这首诗鼓励年轻人用更踏实的方式去认识和理解世界,不要受流行文化的束缚和左右,勇敢书写属于自己的“分行的今天”。它提醒我们,不要让电子屏幕限制想象力,而要用诗意的眼光和真挚的笔触,去书写广阔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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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年3月好读推荐】

 春满乾坤

微型小说@黎紫书


要开饭了,老二一家还没到。惯了的,往年都这样,但饭桌上仍不免有人鼓噪,有人掏出手机来,被她阻扰了。别,老二和他媳妇的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

好容易等到老二一家三口坐下,这才总算到齐,完完整整的一家。三代人呢,老中青,谁的个头都不小,顿时把小饭厅撑饱。房子里忽然人声鼎沸,像一锅刚煮开的水,加上一室春景,年花簇拥,还有电视机溢出的流光与声浪。过节就该这样,团圆饭是该在家里吃的。

于是她开始奔忙,拖鞋在厨房与饭厅之间吧嗒吧嗒地响。菜肴一盘接一盘上桌,空气中蒸腾着油气和饭香。老大开了一瓶酒。有人喊她,妈你坐下吧,每年都这样弄一桌
子,你不累我们看着都累了。谁又跟着起哄,对啊去年不是已经说好,今年团圆饭到福满门吃的嘛。

老大的女儿即时嚷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奶奶那天看见电视上有个专家说啊,味道是人类最后的记忆。我说奶奶一定是怕我们吃了别处的就会忘掉她。”

大家失笑,笑得像电视上的罐装笑声那样齐整。她也笑着端上最后一道菜。这下连素来矜持的二媳妇也认出来。鲈鱼啊,妈的拿手好戏。鱼才放下,许多筷子便伸过去各取所需。有的说好啊妈这私房菜,这么多年就是百吃不厌,有的说你没尝过呢人家褔满门的更有特色。

她坐下来,才发觉没有胃口。于是静静地端详围着饭桌的一家人。除了身旁的老头子和老二那生性腼腆的儿子在默默扒饭以外,其他人都兴致高昂,说话声量大了,尤其谈到股市和房价的事。话题扯到这旧楼房,兄弟三人各有看法,很快话不投机,嗓子便粗了,酒嗝中透着戾气,又有高吭的女声硬生生地加入。气氛有点糊,像快要烧出焦味来的半锅残羹。

“啪”,有人摔下筷子。

老头子发作,大伙儿马上噤声。其时已杯盘狼藉。老二一家先走,老大一家随后,媳妇们一个劲儿堆着笑脸打圆场。妈辛苦了,菜做得真好,哪家饭馆都比不上。明年吧明年得把功夫传给我们。

等人都走了,老三与媳妇无声地窜到睡房。听到拴门的声音。依然一室春景,年花俗艳,电视机还在倾出欢腾之声。她去收拾,老头子在身后煮水沏茶,一边喃喃嘀咕。

“什么人类最后的记忆,这下你输得甘心了。亏你还花这些钱。刚才那鲈鱼做得真一般。哪家饭馆点的菜啊?”

她开始洗碗,没回头。

“福满门。”


此文摘录自《余生:黎紫書微型小說自選集》。若你喜欢黎紫書的文章,想看更多,可到有店网络书店网购她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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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黎紫书 原名林宝玲,1971年生于马来西亚霹雳州怡保,曾任《星洲日报》记者12年,多次获得花踪文学奖、南洋华文文学奖等。已出版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微型小说及散文十余部。第二部长篇小说《流俗地》书写家乡怡保的市井众生相,出版后广受华文文学界关注,并获得2023年第3届北京大学王默人-周安仪世界华文文学奖等重要奖项。

 〈三代人过年〉

赏析@伍燕翎 (马华作家、新纪元大学学院文学院院长)
黎紫书是极具叙事才华的小说家,她的微型小说创作,尤能展现其讲故事的巧思与功力。千字之内,她却能以精炼而深刻的情节,传达作品主旨。《余生:黎紫书微型小说自选集》精选其旧作《简写》和《无巧不成书》中的佳作,并收录未结集作品,堪称马来西亚华文微型小说的瑰宝。 她的微型小说常以日常片段映照人性的善恶与微妙变化。〈春满乾坤〉描绘三代人新年团聚,共享团圆饭的情景。母亲在厨房忙碌,孩子与媳妇口中虽关切母亲操劳,原本准备今年外出至福满门餐厅用餐。欢声笑语间,话题逐渐失控,气氛骤然紧绷,最终宴席不欢而散。小说结尾揭示,母亲多年最拿手的鲈鱼其实就是从福满门订购的。 这么多年来,竟无一子女察觉年菜并非母亲亲手所制,温情与关怀不过是表面的寒暄;手足之间的融洽亦是精心维系的假象,一旦触及敏感话题,裂痕便无所遁形。小说通过日常细节捕捉家庭关系的微妙变化与日渐疏离,深刻映射人性的复杂与现实。题为《春满乾坤》,却在祥和的表象下,反讽地展现现代家庭的冷漠与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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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笔记01】

〈饭与团圆〉 徐凯文 | 吉隆坡中华独中 读完《春满乾坤》,不禁想起我家的情况,心中不由产生共鸣。 每逢农历新年,我一家总要回到彭亨州父亲那边的家乡——明加叻村。奶奶的手艺固然不错,能和我的父亲并称为 “徐家双厨”。但父亲总激励劝说她别再为了一大桌子菜劳累,到头来吃饭半小时,手痛三天。而奶奶总是不听劝,嘴上答应着会做些比较简单的菜色,但每年仍会抱怨自己的手又发痛了,免不了反过来被父亲一顿念叨。 “是不是很有你爸爸的味道啊?”奶奶煮好所有菜肴后,总会问我这么个问题,多年来不曾变过。我总回答 “是啊,好吃!”。不过谁的味道实际上并无太大差距,毕竟都是好厨子煮出来的,好吃最为重要。何况除夕夜的饭,更重要的难道不是一起吃的人吗? 直到前两三年,奶奶总算答应放下锅铲,整个徐家一起到高级酒家吃团圆饭。直到踏进酒家的前一刻,她仍认为这个决定是很破费,不明智的。这样的想法很快被上桌的菜色颠覆。看着一大家子满足地将食物一扫而空,她的眉间也舒展开来。 以我奶奶为例,老一辈人将 “味道”与“团圆饭”作为记忆的载体,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以往的生活节奏不及现在那么繁忙,一家人坐下来吃一顿饭不是难事。如今,新年期间抽空回家都得大费周章了。表面上是说家里的饭菜最为怀念,但现在看来,又有多少人能真的认真对待它? 团圆饭的“饭”随时都煮得出来,但“团圆”已经变成了相当奢侈的一件事。恰逢2025年头的SPM考试,我也无奈放弃了回乡。顿顿团圆饭带来的情怀,真的有那么深吗? 我想不然。

 【2025年2月好读推荐】

 黑蚁兵团复仇记

散文@冰谷

蚂蚁的种类,擢发难数。回忆童稚时代,顽劣随损友去爬墙,偷探豪府园内的红毛丹,双手一拉,顶头一阵沙沙响,一窝蚂蚁当头撒下,从发丛钻入衣领,而至腰际。只好放弃红毛丹,拨打蚂蚁,两脚一蹬一跳,狼狈不堪。

攻击我的是黄姜蚁,全身黄褐色,专在果树上筑巢。它们将叶片聚合成球形,在里面繁殖,稍有动静即倾巢而出,对敌的绝招是紧咬不放。你双指捏着蚁身想拔除,蚁身断而头部和两支勾牙牢牢地咬住你的皮肤。

断头的悲摧壮烈,简直比军中的敢死队还英勇!

那次之后,我没敢再做跨墙的劣行了。

我满以为黄姜蚁称霸蚁群,谁知一山还有一山高,生活在沙巴丛林,遇到了更凶狠的肉食黑蚁。

黑蚁做过我童年的玩伴。那些住进泥洞里的温驯蚁族,被我用绿草花径从蚁穴中引出来,像钓鱼儿那样,拔去它们头端两绺触须,令它们迷魂失魄,不知敌友,三三俩俩碰到就搏斗,纠缠到你死我活。

孩童以此为乐,懵然不知残忍为何物。

走进风下之乡,又见黑蚁。但是,很快地我发现,这些可可园里生活的黑蚁,却非善类,与我童年从洞穴里钓出来的迥异。

它们较健壮,腰间略带褐黄,具备了黄姜蚁的特征,腹粗头大,腰短而细,顶头那对半弧状的尖牙锋锐无比,是它们寻食和御敌的关键兵刃。初时在可可枯叶下与黑蚁相遇,惊见它们的阵势井然有序,有些还前脚高举米粒般大小的蛋卵,施施然步伐一致,前后衔接没有掉队。

蚂蚁遍布林间,我并不太在意枯叶底下的黑蚁群。直到有一天,我发见黑蚁竟是饕餮肉食虫豕,令我无比惊悸——它们一再找上门来,侵犯我的地盘!

妻子来到村寨,我每天一早在园地里值勤,她一人在板楼显得闲暇,不如豢养几只小鸡,养大了还是桌上佳肴。

说做就做,先叫木匠做个小鸡舍,三面木板前面铺铁丝网,四支小柱子撑高呎余,小门小板梯。用大木箱改造,因而制造简单省事。

为防果子狸,还在小门外加把锁。该万无一失了,我想。 “先养八只吧!”妻放声说:“八字好预兆。”就这样,不久八只毛绒绒的雏鸡占据了鸡舍。每次趋前加水施料,它们总“叽叽叽”张开黄喙,不停鸣唱。

不及两周,小家伙竟然像鸽子般大了,羽翼初露,妻子很开心。

想不到有一天夜半,听到楼下传出小鸡蹦跳挣扎的声音,我叫醒妻子,拿着电筒两人匆匆奔下楼。我用电筒照射鸡舍,不禁惊吓不已;千军万马、成群结队的黑蚁向小鸡进攻,鸡舍里的蚁群已排山倒海了,外面继续而来的,像长征一般的英勇队伍,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用六颗电池的电筒,其亮度可谓灼热强烈,然那些黑蚁全无退缩之意,依然振振地向着雏鸡毛稀薄弱的部位——眼睛、耳朵、鼻孔啃噬,有多只小鸡只剩下头颅和骨骸了,其他仍在苟残喘息蹦跳的,满身体都披上黑魆魆的蚁群,挣扎没几下便颓然瘫痪了。

八只血肉活泼的雏鸡,瞬息间变成一堆骨骸,令人惊悚不已!

我赶紧上楼,拿出一叠旧报纸,点燃一支蜡烛,将火焰投入鸡舍里,焚烧了将近半小时,才把黑蚁群驱散。

狐狸、野狼没出现,却来了成群黑蚁,结束了妻子两周的养鸡梦想。


* * *
我们夫妻与黑蚁结怨,以为断绝养鸡就结束。

但是,却没有。几个月后,黑蚁再来板楼,潜在复仇的意识。

那是清早,妻子起来要准备早餐。

“哎唷哎唷!……”一阵惊叫声,把我嘈醒。

村寨的发电机已启动,厨房里灯光亮丽。妻子或睡眼迷蒙,没看清楚地板上爬动的黑蚁,一脚踩下去,不禁仓皇失措惊叫起来。

她的脚踝贴着一束黑蚁——看清楚才知道,不是在爬,而是啃咬不放,惊惶中妻子边蹭边唤。

我想起鸡舍雏鸡的惨剧,那种黑蚁牙尖下的白骷髅。

我连忙上前帮她“劈啪劈啪”拨打,用拍打虫子的招式。

那响亮的声音,证明我的力度,比致死一群蚊蚋更具威势。可我俯身观看,她脚踝上的黑蚁依然紧紧挂着——确实点的说词,啃着脚踝不放。

我脑海即刻退到几个月前的“火攻策略”,但是,楼板忌火,搞不好烧黑蚁变成“火烧吊脚楼”,赔上一幢安乐窝。

灶台上那锅水“呼呼”响,传出是高度滚热的讯号。我灵机一动,对妻说:“快快!用热水泡!”

我进入小栈房,穿上胶靴再出来,从妻手中接过热水锅,给侵犯者送上热水浴,共用了三锅热水,由地板、板墙、梁柱,像新年洗濯一般,始将黑蚁群驱散。

低等动物如蚁豕虫子也懂复仇吗?我迄今还在疑惑。



此文摘录自冰谷散文集《荒野惊奇:冰谷自传II》。若你喜欢冰谷的文章,想看更多,可到有店网络书店网购他的著作:点击链接


 作者简介

冰谷,原名林成兴,1940年出生于霹雳州江沙,历任橡胶、可可、油棕园经理。出版新诗、散文近二十部,2024年荣获马华文学奖。多篇散文被选为中、小学以及独中课文,作品多以自然风物为题材。

 黑蚁排列成文字符码

赏析@曾翎龙(马华作家、星洲日报文教部主任)
冰谷于1990年走进「风下之乡」的沙巴,管理可可及油棕园。历时五年的荒野生活,成为冰谷书写的题材。 这篇〈黑蚁兵团复仇记〉,采用三段式结构,首先写童年时好玩,搅翻了蚁窝,还试过残害黑蚁。接着写妻子养殖的雏鸡惨遭黑蚁啃噬,只剩下骨骸。结尾时写黑蚁再现,这次是啃咬妻子脚踝,逼得夫妻俩手忙脚乱。 这篇散文语言简洁,却生动活泼,叫读者身历其境,感受黑蚁的“牙”力和及坚韧。 “蚁身断而头部和两支勾牙牢牢地咬住”、被手电筒强光照射,“然那些黑蚁全无退缩之意”、即便作者大力拨打,妻子“脚踝上的黑蚁依然紧紧挂着”等细节描述,形象化了黑蚁,也让读者随着故事的行进而紧张。 冰谷匠心独具,以“黑蚁复仇”这个主题,串连起整篇文章。他先是铺垫童年及养鸡时杀害了不少黑蚁,与黑蚁结下梁子,最后再写黑蚁来复仇,找上妻子和他。这样的处理,让前述的三段式结构紧紧扣在了一起。好的散文,首先是不能“散”,其次要有作者独特的经历或想法,引发读者去感受和思考。冰谷的这篇散文,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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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读笔记01】

〈千不该,万不该,别得罪蚂蚁!〉 丘哲希 | 芙蓉美华中学 一只蚂蚁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一只蚂蚁是否具备复仇的心态?经过阅读,我发现一只蚂蚁的杀伤力不仅不容小觑,一群蚂蚁甚至能杀死一窝鸡。如此强大的杀伤力,不禁让我怀疑,这种力量是否真的源自于蚂蚁那小小的身躯。它们不仅拥有惊人的破坏力,似乎还具备某种记仇的能力, “今天你欺负了我,下次见面你就完蛋了!” 蚂蚁就是这么想的! 蚂蚁是一种非常注重群体利益的昆虫,或许人类冒犯的并不是某一只蚂蚁,而是它的整个族群。在这种情况下,蚂蚁很可能会为了保护同伴,果断地为自己的亲朋好友出一口气,这就是它们对“义气”的诠释。 军队,团结和勤劳这些词都能形容蚂蚁。蚂蚁会为了完成任务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就像是一名军士一样,坚定地展示忠诚。“踏实且勤劳地过生活”或许是每只蚂蚁的名言,它们每一天的食物都是自己手把手搬回巢穴的,蚂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名言”贯彻到整个“蚁生”。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用来形容蚂蚁也贴切不过。一只蚂蚁如果没有同伴,那它就只能孤独地等待死亡。相反的,有一群“讲义气”的蚁友,那它们就能齐心协力搬动食物。一群蚂蚁从不畏惧天敌,因为它们有无数“蚁友”的陪伴,仿佛在无声中宣誓着“生死与共”,它们就像三国里的著名的三兄弟一样,在某个蚁穴内结为兄弟了吧! 蚂蚁,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昆虫。无论何时何地,千不该,万不该,别得罪蚂蚁!

 【阅读笔记02】

〈蚁说〉 胡韡恩 | 怡保师范学院 人们向来是笑谈蚁命如草芥的,偏这沙巴的蚁族倒有几分血色。所谓复仇云云,倒像被压紧实的肉干,活物遭了腌渍,却被食客夸赞风味独绝。黑蚁咬的不止是皮肉,还有帷幕上的三道口子。 其一曰"视角的倒悬"。当黑蚁高举卵粒的阵列踏碎铁丝鸡舍时,所谓的“万物灵长”不过是蚂蚁复眼中的滑稽皮影。这种视角的逆转,实在令人心惊! 其二曰"暴力的祛魅"。孩童折蚁须的嬉闹与黑蚁噬雏鸡的凶残,如同照妖镜的两面。无论是孩童折蚁须的“嬉闹”,还是黑蚁的“凶残”,都是暴力的体现。作者通过这种对比,试图剥去暴力表面的伪装(如“嬉闹”的天真或“复仇”的正义性)。这正是“祛魅”的过程——将暴力从合理化的外衣中剥离出来,直面其原始而野蛮的本质。 其三曰"谦卑的觉醒"。当热水泼向复仇蚁群的刹那,升腾的不是胜利的雾气,而是人类自身认知的寒霜。这寒霜凝结在"低等动物也懂复仇吗?"的诘问里,化作投向人类中心主义的冰棱。这般觉醒,更震颤心魄——因其拷问的不是阶级,而是整个物种的傲慢。 更难得的是,作者冶炼出青铜器般的语言质地。黑蚁“牙尖下的白骷髅”,热水“新年洗濯般”的浇灌,这些意象如淬火的刀锋,既削去抒情滥调的血肉,又保留着生命痛感的温度。这般文风,在当代散文中堪称独步。

 【阅读笔记03】

(玄蚼蚁行——文学笔下的日常诠释) 林展邦 | 雪州蒲种市中心国中一校 在开写阅读笔记前,我先行选了蚂蚁的雅称之一置入标题:既然它们也是主角,那是绝对不能亏待的,免得自己身上也上演一场复仇记。 家中曾经也蚁群聚居,一类红蚂蚁,小而灵巧,在我洗衣时爬到手臂上,连带浸入水桶却奇迹生还;一类黑蚂蚁,大而较迟缓,锲而不舍出入浴室,因而洗澡前吸取红蚂蚁的教训,屡屡以双手围困、驱赶,过段时间又销声匿迹。我一向懂蚂蚁的破坏力,或者更准确地说,从前觉得纯粹是扰人能力,但在此篇中通过文字真正认识到破坏力。 冰谷先生作为我们对7、80年代等早期马华文学面貌的想象载体之一,〈黑蚁兵团复仇记〉展现出他平实的乡土书写,含有两个普通人充满戏剧性的忌惮、攻防、情绪转换,也不乏对鸡舍构造的详细描写——“三面木板前面铺铁丝网,四支小柱子撑高呎余,小门小板梯,用大木箱改造”,一个可见的画面成功铺开。 再看受害者,从无辜枉死的雏鸡开始,为蚁群赋予掌控生死的压迫感,于是它们再度攻向作者妻子时,我们就先入为主,觉得她也会面临类似命运,直到结尾才松一口气:蚂蚁不过是蚂蚁。不过对于啃咬某点不放的蚁头来说,象征荣誉的反扑可能从来都没有结束。 作者之恨和蝼蚁之恨从何而来,就像一出电影般突然出现,徐徐演至高潮,再突然收起道具退场,故事后续便存在无限的想象空间。结尾冰谷先生写下“我迄今还在疑惑”,正是一种为读者设计的戛然而止吧。 最后写一写新学生词,玄蚼以外,还有虫豸(与“志”同音,虫子的高级版本)和洗濯(与“卓”同音,终于找到洗涤的替代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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